評戲：《蝙蝠俠︰夜神起義》Ended before rise

30/07/2012

相信眾多蝙蝠迷包括筆者都對「老蘭」（Christphor Nolen）的第三集蝙蝠俠期待已久。從第二集《The Dark Knight》（2008）至另一大片《Inception》（2010），都會發現導演在敘事設計上運用很多非線性剪接。在上述兩片中，可見戲法用得其所。這種不斷蘊釀懸念的戲法，早在 2000 年的《Memento》甚至 1998 年的雛型《Followong》，已成為老蘭的特色和風格。然而，在第三集的開首建立了一個頗大的想像空間後，從劇情的「起」至中段的「承」主打今年度的熱話「抗議」（Protest），卻可惜在後半部的故事變成了手板眼見功夫，連帶結尾的處理中，安排 Robin 開始修練的旅程，也是傳統的商業片手法。

影後與友人比較了第二、三集，兩片很容易一分高下。在《TDK》（第二集簡稱）中，老蘭丟出的戲法正是所謂小丑的正義，在整個故事完結前，令人糾結在誰正誰負的疑問當中。其中一場戲是在審訊室亮燈後，蝙蝠俠對小丑施行肉體上的暴力，戲劇場面令人震驚。故事留下的概念更比第三集有趣，好人當不成好人，壞人在灰色地帶下被默認成好人，而吊詭的是壞人令好人被誤解成壞人。論造型設計，Joker 與 Bane 哪個角色有更仔細的角色設定？兩者演繹的節奏誰有更多變化？當然，對影迷來說一系列的故事有個別的角色登場，不必作明顯的標籤比較。可是，在 Miranda 的幕後主謀身份揭盅後，局面逆轉底下，Bean 的角色搖身變成一個奴隸思想的角色。兩個關鍵性人物，花費了不到三分鐘的片幅來交代，對此敗筆令人費解。至於那台裝置了大風扇的「戰機」，設計是酷還是笨，各花入各眼吧。

無可否認，在故事中段的衝突源自於富商與平民的階級差距，至少有一絲戲劇張力挑起了筆者的癮。但是，當中出現所謂的公審官商根本是「仇富」表現，更被編導成不理智的一幕戲，只有憤怒地摧毀，卻沒有理性的建立。再者，電影從開始虛張聲勢的無產階級革命，至轉移視線到大爆炸，然後希冀回復和諧和穩定，由始至終偏袒資本家。而奇怪的地方，必提到釋放獄犯一幕，只靠一句對白道出他們受壓制，畫面卻出現一群相貌兇狠，無惡不作的惡人，而不多加描寫。這是擺明車馬，把「反資本」革命的「人民」，塑造成「刁民」。這部商業巨片自有樂趣的觀賞角度，只不過消費這部電影的同時，卻默默被這個運用了小聰明的電影世界瞞騙，其實裡面沒有革命、沒有起義、沒有法治，只有叫人繼續幻想和諧，投入資本主義的懷抱。